Episode 20 爱为何物
【才发现WPS有全屏的功能，hin好用。】
“即使多年之后再度回想起来，Charles也认为在加州短暂的治疗时期是他和Erik最亲密和美好的一段时光。这一对新婚伴侣终于得以暂时摆脱俗世的纷扰，从繁重的日常公务和需要照料的子女中暂时解脱出来……”
“Charles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一条分岔路上走得太远，无论对方是否选择回应，从心灵到肉体他都已经不可自制地深陷其中，毫无退路。”
——《Charles Xavier传：天才之为责任》
Emma Frost无疑是现代人更为熟知的名字。娱乐小报热衷于探讨她和Erik Lensherr之间暧昧不清的情史，而主流媒体则永远将她和Erik的名字并排而立，他们一起出现的次数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远远胜于Erik的法定配偶。
正如NBC名嘴对这个奇妙三角关系的点评“Erik把他的爱情和家庭全数奉献给了他的一生挚爱Charles，但在没有硝烟的政坛，Emma才是永远和他并肩作战的白皇后。”
——节选自《Frost家族起伏史》卷一
Emma站在这栋白色的三层建筑前，雪白的墙壁顶部嵌着瓦蓝色的玻璃穹顶。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过去的半年多里往返此处多少次，但有一点很明确，如果没有来到这里，她早就在重压之下崩溃了。
雀斑脸的助理把她引领至熟悉的4号房间，果绿色的沙发和暖色的台灯还是一如既往。
片刻之后，她的心理医生Clarice端着飘着热气的草本茶走了进来。将托盘放在茶几上，东方面孔的Clarice给了她一个友善的拥抱，“真高兴再见到你，Emma。”
“谢谢，Clarice。”Emma捧起茶杯，往后微微倚靠在沙发里，“真遗憾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了。”
“你随时都可以回来，Emma。但结束这一个疗程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，”Clarice用茶匙搅动着杯中浅黄色的茶汤，“说明你的心理状况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状态。”
“是吗？”Emma的目光移向别处，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轻声说。
“你收到他们寄给你的调查报告了对吗？关于你哥哥Charles的。”
“收到了。”Emma将目光重新聚焦到面前人的棕色瞳孔上，“上周Janos陪我去领的。”
“自杀？”
“自杀……”Emma放下了茶杯，轻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？0-100%？”
“40%……一开始不能，就像最开始我聘请律师争取他的监护权的时候。”Emma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，“我们……还是有可能赢的，我可以带着他到别的州去，远离纽约……我完全可以照顾他……为什么他会选择自杀？”
“然后？”
“然后……”她的双肩松弛下来，不自觉地往沙发里又缩了一点，“在过去的几个月，我突然非常能理解他的心境。他从小就没有完全的自由，我们四兄妹都是，这就是定着这个姓氏的代价……我父亲曾经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抱有非常大的期望，送他到最好的军校，Chris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主持董事会了……然后，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。”
Emma闭上了眼睛。
“他的性取向在那时候还不可能被人所接受，即使是现在，上流社会仍然如此……他是被自己的亲人逼疯的，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存和死亡都无法选择，那他才是真正的……毫无人权。”
“你认为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平静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这是最终的方式。我现在开始有些理解了。”
“你在过去的几个月一直因为他而颓废不已，现在你知道真正的原因了吗？除了最开始你回答的‘悲伤’。”
“还有愤怒。”Emma将头靠在沙发上，她的金发从耳边滑落垂了下来，“我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抛弃了。在那个家里，妈妈和Chris是我唯二在乎的人，但他们都离开了我，且都是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，让我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……”
Clarice往Emma的杯子里又倒了一些茶，“那现在呢？”
“至少他们不会再被那些恶心的人和事骚扰了，这样也许是最好的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Clarice看着她，犹如一位忧心忡忡的母亲。
“坦白说，我不知道。生存或死亡对我都毫无吸引力……我的人生简直像是被诅咒了一样，Clarice……我觉得自己在世上简直过分多余。我没有在意的亲人，亲密的爱人，由于身体的原因，我也不可能孕育自己的孩子。”Emma脸上露出一丝讥笑，“就像那些没有根系的水生植物，只能在水中毫无目的地漂浮。”
“你还有两位挚友。”Clarice微笑着摇摇头，“你很爱他们，不是吗？”
“Erik……还有Janos。”Emma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温柔的神情，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，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早让我们如同亲生兄妹一般……他们真心真意地爱护着我。”
“他们对你的未来怎么打算？”
“Janos没有提任何要求，他只是表示我可以继续休息一段时间，直到心情真正恢复，而他会支付任何需要支付的费用。而Erik，”她嘴角弯了一下，“他在密谋进入政坛，希望我能当他的团队经理。”
“你愿意吗？”
“当然，”Emma玩弄着手中小巧的茶匙，“我总是想能为他做些什么。”
“你觉得这是爱情的表现吗？”
“不，我们都不觉得那样过于亲密的关系能让我们更舒适地相处……他有了一个完美的AO家庭，我为他感到高兴。”
她捋了捋散落的金发，阳光打在她雪白的羊毛衫和高挺的鼻梁上，如同一层细密的金粉。
“你还非常年轻，Emma，你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性……做一些你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吧，也许你会发现活着比死去有趣得多。”
几个小时后，Emma换下了她早先的羊毛衫和牛仔裤，将自己挤进一条月牙白的小礼裙里。
她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这么郑重地打扮过了，金色的长发已经一丝不苟地盘成整齐的发髻，小羊皮的提包上缀着几颗珍珠，和她崭新的那套珍珠首饰相得益彰。
踩上银色珠光的高跟鞋，她望着镜子中碧眼红唇的自己，竟觉得有一丝不熟悉。
“你今天依旧光彩照人，Frost小姐。”来接她的Janos笑着行了个吻手礼。
布拉斯福德官邸盛大的万圣节晚宴已经开始，会客厅中央堆着各式各样的南瓜灯，这也是Shaw的奇怪嗜好之一。
“Emma，欢迎你回家。”Helena提着墨绿色的裙摆快步走来，给了她一个拥抱。她的眼眶微微泛红，紧紧地握着Emma的手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Emma觉得离开的几个月仿佛从未发生，Helena还是Helena，那个会偷偷瞒着父亲给被禁足的她送食物的姐姐。
假若Chris没有死。
Emma用拇指浅浅地摩了一下小指上的尾戒，那是用Chris一直珍藏的银链融制而成。
“我饿了，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？”她平了平嘴角，用略显无辜的眼神看着Helena。
“很快就要开席了，亲爱的。”Helena似乎舒了一口气，将Janos和她引到长桌边坐下。
她刚喝下一口苏打水，就听见Helena似乎刻意提高的声线，“Emma，你们的座位在这儿。”
她回头，看着西装笔挺的Erik向这边走来，还带着他的Omega。
他们的关系显然有了质的变化，信息素的改变是最明显的信号，但除此之外的一言一行都满溢着无法掩饰的爱意：始终不离的眼神注视、轻扶在腰间的手、微微内倾的身体角度……毫无疑问，他们已经标记过了。
她注意到Charles的眼神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变得有些迟缓，礼貌的笑意慢了一会儿才爬上他的嘴角。
她低头微笑，优雅地仰起脖颈，主动伸出手去，“Erik，好久不见。”
Erik抬起她的手施然一吻，寒暄几句就坐在了她另一侧的座位。
觥筹交错的时光到来，Erik体贴地为他的Omega切好羊排，却将手中的酒杯向Emma倾斜，“你考虑得如何，Emma？”
“成为你的下属？老实说，你看上去是个严苛又不讲道理的坏老板。”Emma轻笑一声抿了一口香槟。
“只要你能答应，我不介意成为某些人眼中的魔鬼。”
“你已经是了……”Emma笑着向身边的Janos致歉，随后起身走向盥洗室。
整理完毕出来，晚宴已经接近尾声，Emma拿起酒杯走向远离人群的露台，仰望着头顶的夜空，任裸露的锁骨感受夜风的温度。
“Frost小姐。”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走了过来。
“Charles……先生。”她打量着面前人，也许是爱情的作用，他比当初婚礼上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好看多了。
“也许由我来说这句话很奇怪，但我希望您能答应成为Erik竞选团队的经理。”
“我看不出我有答应的必要。”Emma耸了耸肩，“职业的竞选经理有很多，以Erik的财力和人脉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”
“但他们都不是你。”
Emma停住了离开的脚步。
“洞察力、应变力、社交技能……所有的这些都可以在后天通过训练完善和提高，但是这些专业经理人都不是你。你对Erik的情感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你没有伤害他的可能性，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。”Charles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，“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始终维护Erik的经理人，而不是一个隐藏的不定时炸弹。”
“我是Omega，Charles……和你丈夫交往过的Omega，你难道不担心什么吗？即使不是现在，以后也会出现类似的流言蜚语。”Emma回身靠在大理石廊柱上，细长的手臂交叉着。
“控制和管理家庭风险是我的业务范围，Frost小姐。至于工作方面的风险，就全权拜托你了。”Charles仍旧微笑着。
“我现在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，但我会考虑看看。”Emma随意地晃了晃杯中的液体，月光下的香槟如同一块静置的琥珀。
“Erik和我期待收到您的回复。”
Emma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，垂眸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香槟。
Clarice是对的，活着比死去要有趣多了。